第68章 连理枝

第68章 连理枝

以前的肃亲王府现在不过就是个皇亲宗室的深宅大院而已,一年前的一院素白换成了今天的满目绯红。WWw。

豪格住过的寝室里,一个穿着大红的嫁衣,手里纂着绣有喜字的红盖头,红色的绣花平地云鞋,由头到尾一身喜庆的人缓缓抚过屋内的每一处。嘴角扬着愉悦的笑,灿烂而明媚,她来跟他道别了。

有人説,怀念一个人的方法不是哭而是笑,把那些曾经的美好都记在脑袋里,這样他也会一直活在你的心里。

“额娘,花轿已经到了,你怎么还在這!”推门而入的人一脑门子汗看来是急的够戗。一进来就直接走过去,抢过她手里的红盖头往她脑袋上一蒙,拉着她急急忙忙朝外走。没法不急,门口吹喇叭的吹的腮帮子都快肿了。

“你就這么急着把额娘给踹出去!”新娘子把盖头又给扯下来笑骂道。

“你嫁出去,阿玛走的才放心啊”停下脚步又把盖头给她蒙上,不让她瞧见红了的眼眶。這一回额娘是真的走了。

一年前,他看到来敲门的额娘,一盆水泼出去,淋了她一身。這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想看见她的,三月的天还很冷,额娘就那么**的守在门口冻的浑身哆嗦。

“你走吧,我不会让你给阿玛上香的”扭着头不去看她,硬下心肠轰她走。其实是怕阿玛的其他女人把她给撕了才不得不狠毒一点。只是他好象忘了,她的脸皮一向厚的很。

“凭……凭凭……凭什么?”抖的都快散架子了,嘴唇也开始发青,但还是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叫唤道。

“凭你跟我们家没任何关系了”一件外杉兜头罩上她的脸,富绶语气很冷但做的事儿却很让人温暖。终究是恨不起来她呀,有怨,有气,但不是恨,疼他八年不是假的。

“放——放屁……谁谁谁説的!证据——据据据……”這边這个也不客气,外杉当围巾,把脖子捂了个严实,颈部以下还是疯狂**中。以至于説话都带回音儿的。

“阿玛的休书不就是证据?”她是太健忘了还是没看?他可是今天才把阿玛的休书扔给她的。他以为她该高兴得在摄政王府摆酒欢呼才对,干嘛跑来這里惹他生气!

“哪——哪哪里?亮——亮亮——亮出来看看看看看”把颤抖的爪子摊在他眼前。

嘿嘿——讲证据是吧,拿出来呀!本来想亮出个超级奸诈的笑容给他看,结果因为嘴唇抖动的太厉害,导致整个面部跟着来回扯动,于是新一位脑血栓患者就這样产生了。

“你,你,总之,你回去吧”拉住那只冰凉的手,实在看不下去了连脸色也有变青的趋势,這样下去非得风寒不可。富绶决定亲自送她回去。

“额娘!额娘!”还没走几步,身后的人就软趴趴的趴到他身上去了。低头一看,双眼紧闭连嘴唇都不哆嗦了,整个人跟个大冰块一样。

富绶惊了,想起那天早上在门口扶起阿玛时,阿玛的身上也是這么凉。顿时什么怨啊,什么气啊就都没有了。抱着她赶紧飞跑进府,他已经没了阿玛了,不能连额娘也没了!

就因为太担心她所以没看见额娘贼贼的笑,這么给她赖进府。要不是那些姨娘们蹦出来准备把她给大卸八块时,她扑棱一个挺身,龇牙咧嘴的教训人,他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给她骗了。

没进来都這么难缠何况现在呢,想把人踢出去是不可能的了,只好把那些个姨娘先请出去,让额娘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。其实他心里也是希望额娘能留下来的不是。

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!先不説她回来的时候连阿玛的灵堂都没去,更别提上什么香了。

接下来這几个月,吃的好睡的香,一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,他真不知道她究竟回来做什么。這也就算了,今天居然还招了戏班子来府里搭台唱戏!而且还招呼着其他姨娘们一起来胡闹,她是非要他恨她不可是吧。

“你是不是太过分了!”是用這种方法继续报复阿玛吗?阿玛都已经死了,还不放过他吗?戏一散,富绶铁青着脸,拦住欲回寝楼的苗喵喵。

“富绶,你看,天上的星星很多是不是?”看都没看他一眼,苗喵喵一屁股坐到院中的草地上。仰着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,那么近又那么远。

“别想转开话题,明天,明天一早你马上给我离开,永远也不要再踏进我们家。”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情绪,免得不小心把她给掐死,富绶冷冷的甩出一句话,转身就走。

“我会走,但不是现在。富绶,传説天上的星星对应着地上的人,每当一个人死去天上的星星就多一颗,你猜,哪一颗是你阿玛呢?”

依旧没理会他,双手向后撑在草地上,伸直了腿,盯着天上的星星,嘴角勾起愉快的笑。她找到了,最大最亮的那颗。

脚步声停在她身边,旁边一个人挨着她坐下,没説话,跟她用一样的姿势,头仰成一样的角度看着墨蓝天空。数不清的星星一闪一闪,但只有一颗是最亮最亮的。

“富绶,传説黄泉路不能回头。黄泉路的底下是永不熄灭的烈焰,一但回头就会被烈焰吞噬。以你阿玛的性子,听见咱们天天哭哭啼啼的一定会回头,眉头一皱,冷冷説一句没出息。

怀念一个人不一定要哭,回忆着美好的事会觉得他一直都在你身边。所以你要活的更快乐,把他的快乐一起带上,替他去感受替他活的更精彩。你阿玛一直活着,在這里,懂吗?”

大力的拍了拍富绶的胸口,看着那颗最亮的星星一闪一闪象是在对她笑。大冰山,不用那么感动啦,你会一直都活在我心里,一个最特别最特别的朋友。

那天后,府里的笑声越来越多,多半都是额娘领着诸位姨娘在八卦阿玛生前的事。有时候还会来个以画会友,画出许多张不同面貌的阿玛,有笑的,有哭的,有生气的,有发怒的,就是没有冷冰冰的阿玛。一张一张,在阿玛的寝室铺了一地,虽然,呃,哪个画的实在是不怎么样。但是這是阿玛在他们心里的模样吧。

晚上看星星的时候,他笑着对阿玛説,[阿玛,你的女人都是疯子,尤其是额娘,只有把她踢出去,你的形象才不会继续被破坏。所以,咱们就把她踢走吧。]

“唉呦——我説新娘子,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,不在闺房等着出嫁,四处乱走是很不合规矩的。

姑娘家就该有姑娘的样子,幸亏是少爷把你给找到了,不然误了吉时多不吉利!要説啊,拜堂成亲最忌讳的就是這个了。

虽説咱们新郎官没説什么,但是你這个样子到了婆家也是很难得宠的,要知道女子的言行要谨慎,不要象个不知规矩的野丫头,免得给人瞧轻了才是正理……”

扶着苗喵喵回到寝楼,迎面被滔滔不绝的口水给打断冥想。门口的喜婆跺了半天的脚,最怕就是新娘子跑了,那她的红包不也跑了吗。這会见到大红包出现在眼前还不喷个过瘾!

喜婆在那边发洪水发的过瘾,没注意新娘的红盖头在那边颤抖啊颤抖。妈的,小多哪里找来這么一位喜欢演讲的主儿,天啊,来个雷劈倒這个唐僧吧,不然她真的别指望嫁出去了。

“女诫説的好,正色端操,以事夫主,清静自守,无好戏笑,妇不贤,则无以事夫。你説這女子的操守该是多么重要的事儿,要知道,女子一旦失德败行可是……”

长篇废话依然滔滔不觉,這回不止盖头颤抖,新娘子浑身都开始颤抖了。不止新娘子颤抖,连一旁的富绶,寝楼内外的下人们跟着一起颤抖。

富绶的眉毛一挑一挑的,想开口阻止,又觉得這么好看的戏不看怪可惜的。他猜额娘的脸该是青的了吧。

“富绶,去,给我拿针线来!”猛的扯下盖头,那脸岂是一个青字了得,简直黑的快冒烟了。行,小多还找了个有文化的主儿,可惜呀,老娘我是文盲!

“呃?额娘你要针线干什么?”尽管不解,富绶还是摆了摆手,叫身后的下人去给她拿。

“救命啊,杀人啦……”极恐怖的尖叫声直冲天际。富绶死死的抱住苗喵喵拼命往后拽,下人们也赶紧上来掰她的手。不是要喜庆吗?大家就一起热闹吧,来个鸡飞狗跳最好。

“你他妈的再叫,老娘掐死你”总算把她的手给掰开了,喜婆在一旁猛喘气。苗喵喵一手针一手线的在人家眼前乱舞,要针线干嘛?就是干這个的,她要把這老家伙的嘴巴给缝起来!

“唔——唔——”猛摇头,狂摆手,叫?她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了!這哪是新娘子啊,分明就是个母夜叉!她还是溜吧,這种红包不要也罢。

也怪自己,早就退出江湖了,就因为前来找她的人是个俊俏的小伙子,才色迷心窍的答应了。喜婆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。

“额娘,别闹了,再不上轿就真的误时辰了”一手拎住喜婆的衣领子,一手又拿过红盖头给新娘子蒙上,手上一转,把喜婆给转了个,把苗喵喵给扶到喜婆的背上去。

“富绶,我走了,记得额娘对你説过的话。照顾好自己”两手勒住喜婆的脖子,老家伙,想跑?把刚才説废话的精神头拿出来,赶紧把老娘背出去啦。

喜婆菜着一张脸,知道再劫难逃了是。无奈的背起人朝门口迈步,就要走出大门的时候,苗喵喵扭头,掀开盖头冲着富绶喊道。

喧闹的鼓乐声盖去了她大部分声音,富绶听不清她喊了什么,但是感觉的到她的那份关心,笑着冲她摆了摆手。

看着她放下盖头,被喜婆给背出了府门,门外,高头大马上端坐着越发成熟稳重的一个男子,嘴角的笑透着无尽的喜悦和幸福,他身边是一乘八抬大轿。

喜庆的锣鼓声渐去渐远,富绶抬头看了看渐暮的夕阳正暖暖的散发着柔和的光,不刺眼,让人格外的舒服。阿玛,放心了吧,额娘终于能够拥有属于她的幸福了。今儿起,她由另一个男人去操心了,咱们总算清净了是吧。

龙凤喜烛把新房映的格外喜庆,大红的帷帐里,多尔衮和苗喵喵东西相向隔案而坐,按汉人的婚俗行同牢。同席而坐,同器而食,然后是喝合卺酒。

“……”這么麻烦干嘛,赶紧拜一拜洞房吧!接过多尔衮递过来的酒杯喝了一口,某色女迫不及待的要进行实质性的项目。

“……”這是按你们汉人的习俗,已经简单很多了。抿了一口杯中酒把两只酒杯调换了一下,多尔衮喝下她那杯里剩下的酒。

“……”啊哈哈哈,难怪你要按汉人的习俗娶我进门呢,原来也早有這个心思了是吧。无声的咧嘴儿嘿嘿一笑,照他的样子把杯里酒给喝干净。

“……”這是其一,还有就是因为你是汉人,我娶的是汉人的妻子而非满人的福晋。淡淡一笑站起身,他已经安排好一切了,今后他不过是一介布衣只得這一个妻子就够了。

“拜天地,一拜,二拜,三拜,四拜……”眉来眼去还没完事,还没来得及感动一下下就被人给抓起来,把两个人给摆成一排,开始拜天地了。

苗喵喵开始还规规矩矩的腰弯足九十度,三拜后刚要起身,谁知道还有四拜,五拜,一直拜了八次才算完。恨恨的瞪着那个唱礼的人,死多铎,一定是你故意多加的对不对!

“夫妻对拜!”她要掐死這个死小孩!夫妻对拜也要拜四次,还有拜高堂呢,她的腰肯定会断的!

“交换盥洗,共入寝室!”呃?這算不算就是入洞房啊,死小孩还满懂事的嘛,嘿嘿,一肚子鸟气全散了。只是這拜堂成亲的礼节怎么跟她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呢?

“小多,汉人的婚俗是這样的吗?怎么跟我看的不一样呢?”待所有人都跑去前庭喝喜酒后,苗喵喵凤冠一甩嫁衣一脱,大喇喇的朝**一躺。

“怎么会,汉人婚俗就是這样的。累了吧,好好歇着,我去前面招呼客人”走过去,在她额头亲了一下,這丫头,最简单的还嫌麻烦,若是换了他们满人的婚俗,她肯定会干脆赖在地上打滚不起来。

“小多,让他们自己喝就好了嘛”见到小多要出去,某色女急的一下子由**蹿起来,手脚并用跟八爪章鱼一样缠到多尔衮身上,声音柔媚,浑身乱扭。拜托,她已经YY了八年,能不能不要在挑战她的极限了呢。

“丫头,這唔……”在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的时候,柔软的嘴唇把他的话给堵回去。伸入他口中的舌,与他的纠缠在一起,引暴了他体内沉寂已久的热情。

越吻越深,越吻越激烈,两个人都想把蓄积许久的思念,爱恋传递给对方。而越吻越缠绵的结果,肯定是会向更让人血液沸腾的方向发展。

于是乎你扯我衣服,我拽你裤腰带的情节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。喘息声越来越急促,衣服一件件被甩下床,当**的肌肤互相贴紧时,喘息变为呻吟。

“呃!十四哥,我知道你体力好,但能否留到晚些时候再挥霍呢。”抬起她的腰,轻柔的,慢慢的,一点点进入。可是刚进到一半,一个煞风景兼不知死活的声音由门外传进来,一只枕头飞过去作为回答,刚好把推开一道缝的门给砸上。

“啊,那个十四哥,你再不去前面,他们説会来這里找你的”门外静了一下,在他终于进入她的身体准备释放积压许久的热情时,刚冲了两下,门外的声音又响起来。這回是一声轻叹,和悉悉簌簌的穿衣声作为回答。门外的人满意的点点头,滚去前庭了。

“呜呜呜……死小孩,我恨你!”

夜深了,人静了,喧闹的摄政王府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,喝的烂醉的豫亲王多铎。虽然多尔衮也有些醉,但除了脚步有些虚浮外没什么大碍,当然就更不防碍他入洞房[办事儿]了。

“既然你喝多了,我来吧。”总算把人给盼回来了,把人往**一扔直接骑到人家身上去,這一回她一定要成功——啊哈哈哈!

“额娘,你干嘛骑着阿玛?”某色狼的爪子刚把人家的外杉给扯下来,一道声音下来把她给劈个半死。

“东东莪,你怎么来了”看了看已经走到床前的女儿,再看看半眯着眼睛一脸春色的小多。她下来还是不下来呢?

“我来跟阿玛睡觉啊!”不用她决定了,一到闪电直接把她给劈下来。现在是什么情况?小多,他他,他**!

“东莪乖,不是很久以前就自己睡了吗?”摸了摸女儿的头顶,多尔衮轻声説道,看都没看那个呆头鹅一眼。這丫头的脑袋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,多正经的事儿也能给它歪到十万八千里去。

“但是,十五叔説,今儿会有精彩事情发生,只有在阿玛這才能看的到”抱着枕头上床,躺在两个人中。,好了,精彩的事儿快发生吧,本格格已经做好准备了。

“多铎,我要杀了你!”

不用説也能知道,這声咬着后槽牙説出来的话,是出自谁的口中了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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