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水玲珑的过往

听沈星辰问起这个,她面色有些不自然,迟疑了半晌才说,“我将自己的护心鳞给了她。”

“你说什么?

你当真是糊涂!”

云梦月被她这话气到,当极不留情面的训斥。

她也自知有错,不敢反驳,只是低着头自嘲一笑,“年少轻狂所做的错事,你骂我,也是应该的。”

那护心鳞何其重要,普通的鲛人,千年也难修得一片,若不是她特殊的身份在,又怎可能会有?

“莫非你真的跟她……”云梦月恨铁不成钢的,瞪了她一眼,她失落的点了点头。

“你猜的不错,我跟她确实有段缘分,还怀了她的孩子,只是后来族人逼迫孩子流掉了。”

“岂有此理,发生这样的事,她又在何处,她是个死人吗?

一直不出面,还得让你亲自来寻,你说你堂堂鲛人公主,为了这么一个负心汉,何至于沦落至此。”

云梦月是真的心疼她,眼眶都红了,他们几百年的交情,她却一字也不曾向她透露,她着实气愤不已。

“所以,我绝不会让她好过,我若是死了,也必定拉她一起陪葬。”

她面色阴狠,暗自发着毒誓。

沈星辰却察觉她话中有意,上前一步不顾她的阻拦,直接就要替她把脉。

她挣扎一番无果,只得随她。

“你心脉受损严重,绝不可贸然使用灵力,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,可你如今又是为何?

我知道了,你想与她同归于尽。”

被她识破,她也不再隐瞒,干脆说道:“是又如何?

我已然成了这样,早就被鲛人一族遗弃,活着也是具行尸走肉,生死之事,我早已看淡,唯一不满的便是梁城康,我曾发过誓,穷尽一生也不会让她好过,不只是她,还有郭映容,她被吸入吞噬之力,也确实是我从中作梗,那祭坛之上,有我设下的法咒,你只要一施法,我便能瞬间查明,在你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时,我想要搞些小手段,自然轻而易举。”

“我只问你一句,她是否还活着?”

沈星辰始终放心不下这个,毕竟当初是她接手了此事,无论事情如何都得有个交代。

“自然活着,却也生不如死了,你想救她,我绝不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,你无需再插手,否则哪怕拼上这条命,哪怕你是梦月的徒儿,我也不会罢休。”

沈星辰并未拒绝,反倒破天荒的答应了,可以,缘起缘灭,一切都是因为梁城康,她自然不会插手此事。

书房内,灯火通明。

小厮都来报了几遍,梁城康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。

墙外,水玲珑看着那熟悉的身影,眼底闪过了一抹杀意。

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在眼前,可是现在她只恨不得杀了她。

她刚要出手,却被云梦月给拦住,“小心,这里有人!”

“我怕她做什么,来的时候,我就打算同归于尽了,我如今成了这样,她也别想好过!”

说完,她翘起兰花指,直接就将那毒针射了出去。

毒针穿过门缝,穿过桌子上的蜡烛,最后钉在了床头。

梁城康这才抬头,谨慎的看过去,“谁在那?

给我滚出来!”

“才多久不见,莫非你真的忘了我,不曾故人相见,你怎么这般凶狠?”

水玲珑没在躲藏,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。

几个护卫齐齐而上,当看清楚她的面孔之时,梁城康心头一惊,立马呵斥道,“给我住手,谁都不许伤害她!”

她抬起头,高傲的如一只孔雀一般,来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
梁城康嘴唇发颤,面色一白,似乎还不敢相信。

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,想要触碰她的脸颊,却被她偏头躲开。

“你不配!”

“你回来了,我知道那一切都是你做的,我可以原谅你,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只要你……”“只要我什么?

!”

她赫然打断了她的话,不耐烦的朝她吼道,“只要我像从前那般乖乖沦为你的棋子,听你的话,你就可以既往不咎,你可真是好大的脸面,我凭什么如此?

我堂堂鲛人公主,岂能看得上你?”

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那副模样,仿佛又让云梦月看到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水玲珑。

那时的她,确实有让世人刮目相看的本领。

可是她却清楚现在的她有了软肋,即便是面对血海深仇的敌人,她也未必能够做到冷血无情。

“玲珑,你怎么这么说,你知道的,我一直都在等你,这些年来,我没有一刻不再思念你,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?

我曾去过海族,可是却并没有你的身影,为了得到你,我甚至不惜与他们交战!”

她义正言辞的说到,那脸上的坚定神情,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说假。

可是水玲珑,只是勾唇冷笑无语说道:“梁城康,我看起来真那么蠢,还是你向来自傲认为这全天下的人都得对你马首是瞻,当初之事我永远都不会忘,你可还记得你新婚之时我曾送你的礼物?”

提到这个,她面色一僵,眼底竟然闪过了一丝悲痛。

沈星辰看得真切,像她这样的人,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。

若说她对水玲珑真的没有动心,她是绝对不会相信。

可若是像郭夫人那样,那可就未必了,毕竟前者是白月光,后者也许当过朱砂痣,可现在只沦为了墙上的一滴蚊子血。

多可笑的现实,但是她却还看不清楚,只认为自己情深一片,却得到了背叛,这种认知几乎让她抓狂。

“你到底要我怎么做?

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,可是,孩子留不住,我也很痛心,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,人总得往前看,你不能再执着于过去。”

她上前一步,紧紧的箍住了她的肩膀。

她说的悲切动人,若说从前可能她就真的信了,可是现在,她只剩下了满脸嘲讽。

她直接甩开了她的手,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说道:“别碰我,你根本就没有资格,我如今来只是想跟你做笔交易,把我的护心鳞给交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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