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出狼窝又入虎口
屈化一眼看出此人是女扮男装,她的目光随即看向艾劳身后,只觉眼前一亮,眸子里的贪婪昭然若揭地显露无遗:“本夫人还以为谁家毛头小子自抬身价想见夫人,原来竟真是俊逸非凡的四大美男,快上座!”

沈烟三人目不斜视地看着艾劳。

艾劳迈步上前,对于那位夫人不理她的举动小心眼地记住了:“夫人好雅兴!包了酒楼在这里大动私刑,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啊!”屈化笑笑,对于看上的东西有种势在必得的自信:“这位公子怎么称呼?我在这里教训奴才,关公子何事?”

艾劳抬了抬下巴,冲着沈烟抛个媚眼:“我姓沈,单名一个劳字。”

沈烟心神一荡漾,差点站不住——她说她姓沈,竟然是姓自己的姓!

清溪炎各眸子一黯。

屈化也顾不得地上跪着的人了,明显眼前这三个男人是她喜欢的类型:“沈公子?不知这几位公子如何称呼?”

沈烟等人明显不想搭理她。

艾劳挥挥扇子:“他们,是我的随从,夫人不必管他们。”

沈烟瞪了她一眼——都跟了他的姓了,说是夫君也不为过!夫君——他又是一阵心神荡漾!

艾劳的目光又看向地上,刚进来,只看到一个背影,但能看出是一个年轻男人,低头跪在地上。这会儿她能看见侧脸,很清秀的男子,鼻梁高挺,薄唇紧抿,应该是受了什么委屈。

屈化眸子里更有了强势的渔网:“原来是沈公子的随从,幸会了。”

艾劳扇子指了指地上:“敢问夫人这是怎么回事?”

屈化抬抬下巴,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这是刚买的一个奴才,不懂事,所以给他点教训。”

艾劳笑笑:“既然不懂事,卖给我如何?”

屈化看一眼沈烟,突然笑了:“什么卖不卖的,既然认识了就是缘分,本夫人就给沈公子一个面子,这奴才,送给你如何?”

艾劳还未开口,地上跪着的人突然抬头:“小的誓死追随夫人!夫人——”

他猛地住口,停在艾劳身上的眼神有了惊艳的意味!

艾劳也是一愣——这小子长得可真美!要说清溪的五官够细致了,可这小子却更加精致!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半透明色,加上绝色的五官,不辨雌雄的美,真是有让人好好怜爱的资本!

屈化也是个美女,三十岁左右的样子,五官出色却少了出尘的气质,一举手一投足也有贵气但明显比艾劳弱了气场:“誓死追随?这话说得轻巧!难道你忘了本夫人为何罚你?”

李晨目光从艾劳身上移开:“求夫人手下留情!李晨虽家道败落,但始终是读书人,怎能”

艾劳突然窜起来,扇子勾起李晨的下巴:“你说你叫什么?”

李晨被迫抬头看她,抿了抿唇,似对艾劳有何不满:“李晨。”

“木子李,清晨的晨?”

李晨点头。

沈烟等人在见到那李晨容貌时,俱都心里一惊,只怕姥姥又要惹事,果不其然,她当真就上前了,可听她话里言语,莫不是早就和这男子熟识?

艾劳随即愣了愣,然后,缓缓直起身子,回头:“夫人说将此人送于我,可是当真?”

屈化也看出了点不对劲,她又扫了沈烟一眼才开口:“送当然可以,只是,沈公子的随从未免有点多了。”

艾劳一挑眉:“夫人的意思——”

她折扇随便一指,就指了清溪:“换一个?”

清溪眸底闪过一丝怒意。

屈化呵 呵娇笑,明明娇媚的脸庞却有了猥琐的色彩:“沈公子如此客气,本夫人也就不推辞了!”

艾劳给了清溪一个“稍安勿躁”的眼神:“我这三个随从,虽是奴才,却都有点功夫,心高气傲,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收服的。给了夫人也不是不可,可万一哪天夫人没看好,让他跑了,夫人可不能来怪我!”

清溪冷冷哼了一声,明显是不乐意。

炎各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,安慰他。

沈烟还沉浸在艾劳说她姓沈的惊喜中。

屈化笑得更迷人:“沈公子多虑了,能逃得脱还叫奴才?到时,我只能怪自己管教无方,哪里怪得到沈公子?”

闻听此言,艾劳朝着清溪抬了抬下巴:“喏,他叫清溪。清溪,以后就跟着这位夫人吧。记住,要好生伺候!”

清溪一动不动,眼皮也没抬一下。

李晨咬咬下唇,开口:“夫人,夫人之前答应会救李家于水火之中,李晨也早已下定决心一生做牛做马效忠夫人,既然夫人把李晨送人,李晨只求夫人莫忘了答应李晨的条件。”

屈化随意地点点头:“本夫人要了你,也只是一时兴起,但答应你的事,自然会去办。如此,你以后就跟了沈公子吧。”

她看向清溪:“清公子?清可是个大姓,清公子可是南边的人?”

清溪冷冷回答:“只是清氏旁支而已。”

屈化放了心,李晨美则美矣,可太过于柔弱,可清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体魄强健,五官也是绝色,却多了男子的气概雄风,相比之下,自然是清溪比较合适:“今日和沈公子一见如故,不如我做东,今日在这里喝几杯?”

艾劳扇子扇得呼啦呼啦响:“多谢夫人美意!只沈某还有事在身,这就告辞了——清溪,记住我的话,好生伺候夫人,记住了没有?”

清溪狠狠瞪了她一眼,却奈她不何,良久,才点了点头。

艾劳弯腰伸出手:“李晨,起来吧。”

李晨抬眸看了她一眼,没让她扶,自己颤颤地起身。

艾劳讪讪地收回手:“如此,后会有期!”

屈化颔首:“后会有期。”

艾劳冲着沈烟吼:“还愣着干什么!带上人,走!”

沈烟炎各二人虽不愿,却也庆幸留下来的不是自己,上前架了李晨,大步就往外走。

艾劳看了清溪一眼,随后跟上。

出了酒楼,艾劳立即吩咐两人把李晨架到马车上:“炎各,检查他的伤势,给他上点药。”

李晨也不动,任炎各褪下他的衣物。

鞭伤,一条条横在他白皙如玉的后背上,触目惊心。

艾劳想,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,这傻小子会不会被打死:“她为什么打你?”

李晨趴着不动,也不说话,家里人能得救他的心愿已了,自从被屈化买下,他就存了必死的决心,这会儿被转手到这位沈公子身边,他觉得无话可说。

他不回答,艾劳也不气,身体一倒,被沈烟接住,她舒服地靠在沈烟怀里:“不知道清溪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沈烟才不管,他现在就想好好抱着她,如果没人他真想叫声娘子来听听,他伸手抚上艾劳的脸:“不用担心,他会没事的。”

李晨蓦地睁大眸子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——难道,难道他刚出了狼窝,又入了虎口?

---题外话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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