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危险雨夜,师弟被抓

“最为重要的一点,”秦浩然继续道,“这里曾是战场,虽然逼退过很多人,但也引来了不少人。”

李世言想不明白:“大战既已结束,那些被引来的人有何用意。”

他思索不出其中因果,江宿却拧了眉应声:“莫非是因为那些散落在雨夜镇上的留存之物?”

在发生于血壑的战争中,皆是死伤无数,无论魔修或是正派修士,都遗留了诸多法器与秘籍,四散在雨夜镇里的各个角落。

倘若能进入,并从中找到一两件有价值的物什,将宝贝卖出的价钱,能保一世衣食无忧。

“可、可是这。”

李世言瞪大眼睛,难以接受其中逻辑:“在这里丧生的,都是献出性命的英雄,他们这样做,岂不是盗取遗物吗?”

没有人做出应答。

因为这的确是事实。

已逝的修士前仆后继地献身,到头来非但没有被世人铭记知晓,遗留下来的私物反而成了被争相夺取的商品。

实在令人心寒。

江宿拍了拍他的脑袋:“并非所有世人皆是如此,心怀善意者大有人在。”

“不过‘人心赛妖魔’这句话不假,今后在世间闯**,还是要多留几分心眼。”

李世言疯狂点头!

阿巴阿巴!

江哥说的,有理!

江宿面无表情站在大漠入口,遥遥望向昏黄的天地交接处。

为防止死气外溢,血壑外围被设下结界。

隔着一道无形屏障,他所在的这一头丽日当空、金光万道,另一边则黑雾笼罩,只能隐约窥见模糊天光。

魔气之下,层次分明的沙丘连绵起伏,有如凝固于半空的怒浪滚滚。

黄沙处处,偶尔自远处掠过一道茫茫黑影,不知是天边仓促而来的飞鸟,还是妖魔稍纵即逝的影子。

系统再次给了指引。

让他进入幽冥鬼界。

天道真的不知道他的反常吗?

一粒沙子不知道怎么擦过江宿的手掌,竟带起一道红痕。

江宿低头一看,自愈能力很快就修复了那道红痕。

雨夜镇死气盘踞,在穿过结界的刹那,就能清晰感受到从四面而来的淡淡压迫。

这鬼地方连空气都显得浑浊不堪。

江宿和秦浩然因修为高深,面色与寻常无异:“越往里走,这股死气就越强。你们可得当心。”

剑修剑气外露,寻常鬼物不敢近身,因而比起前来此地寻宝的普通修士,他们向内深入的速度要快上许多。

正如秦浩然所言,随着渐渐靠近镇子中心,能很明显地感受到,周围的死气已越来越浓。

李世言心有所感,看一眼身旁的江宿。

鬼族摆明了怕他江哥,这死气都不敢在他江哥身边环绕。

江宿心知他们会被魔气影响,特意从储物空间准备了诸多极品清心丸,用以压制,使其不受大漠里汇集的死气操控。

大漠里满是一成不变的景色,在愈发浓郁的黑气里行走一段时间后,江宿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感渐渐褪去,已经没了太多兴致。

他本是百无聊赖在往周围张望,猝不及防之间,忽然瞥见一道飞速掠过的黑影。

那道影子携了股杀意腾腾的死气。

不对劲。

周围沉闷的空气里,似乎传来了一阵十分诡异的香气。

秦浩然握住剑。

江宿看见他动作,淡声笑笑,手中化出长剑:“察觉到了?”

秦浩然挑了挑眉,这江宿反应竟然比他还快,颔首:“当心。”

话音刚落,忽有疾风匆匆刮过。

那道异香被狂风吹开,肆无忌惮扩散到各个角落。

许是受此影响,天边突然之间响起阵阵鸟鸣,纷乱不堪的影子遮天蔽日,不过一个怔然便有数道疾影俯身而下,向众人袭来!

“这是在等我们上钩。”

秦浩然发出一声轻啧:“鬼族果然破了微尘阵,有漏网之鱼到外边来了。”

天边与沙丘皆是暗影浮动,强烈死气伴随着香气肆意蔓延,江宿拔剑出鞘,斩去突如其来的一只鸟妖。

如今邪风大作,四面八方都是蠢蠢欲动的妖魔。

以及操纵他们的鬼族。

她大概能猜出一些鬼族的算盘,知晓他们此番来袭的目的,应是一行人中最为重要的江宿或秦浩然。

很显然,其他人也在这么想。

因而当脚下的层层沙土骤然狂颤,数条藤蔓破沙而起,一时间黄沙漫天、腥风大作的时候,所有人都下意识把注意力转向两人身侧。

哪知鬼影纷然,藤蔓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前冲,如刀如刃,破开层层呼啸烈风。

然而袭去的方向,却并非江宿和秦浩然。

惊变只需要电光火石的短短一瞬间。

席君容一愣。

他手里的长剑正抵御着一只沙魅没头没脑的进攻,而腰间缠着的赫然是条与漆黑魔气融为一体、难以察觉气息的妖藤。

李世言脑海中弹幕爆炸。

触手怪抓席君容做什么?难道这些妖物是无差别攻击?

他的吐槽还没念叨完,那藤蔓旋即便是用力一卷。

席君容的身影与藤蔓一道下落,与此同时地面黄沙涌动,竟在不远处形成一团不停蠕动的圆形漩涡,只不过转瞬须臾,便将席君容吞噬得没了踪影。

江宿骇然大喊:“席君容!”

他心里一紧。

席君容还只有锻体期。

“仙尊大人。”

秦浩然一愣,他也有被江宿这么尊敬的喊着的一天?

高高在上的仙尊此时竟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。

“照顾好他们,我带我师弟回来,谢谢了。”

江宿毫不犹豫的踏入了那漩涡之中。

他觉得自己在做梦。

梦里的一切都极其模糊,光影来回闪烁,凝聚成许许多多变幻不息的影子。

他见到水墨般漾开的巍峨高山,灯火通明的悠长街巷,以及纷飞纵横的剑影刀光,最终画面一滞,四散的影像浑然聚拢,凝作一道纤长人形。

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空白,整个世界里,仿佛只剩下他与那个人。

那是个男人,或是说少年。

少年由雾气凝聚,没有实体,只不过是道无法被触碰的虚影。他穿了件干净整洁的白衣,面孔像是被打乱的拼图,五官模糊一片,全然看不清相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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